一种黑暗料理。
无趣的悲伤机器。
【闲泽/乾泽】红白玫瑰(二)
“你跟范闲说了什么？”
身后紧贴着他的火热胸膛一寸一寸冷了下去，热烈跳动着的心脏渐渐平复，缓慢地生出一股锐利的疼痛来。
李承乾恍若未闻地温柔摸着李承泽柔顺乌黑的顶发，并不作答。
抚在发上的手被一把攥住，李承泽拔高了声音重复道：“你跟范闲说了什么？”
“二哥执意要问吗？范闲当真就这么重要？”
李承泽挣脱了他的怀抱，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瞪着李承乾。那目光犹如利刃般直击他的心脏，搅地他被满心的酸涩感冲垮了仅剩的温柔与耐心。
他是得了天下的帝王，没有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，更没人能抢走属于他的东西。
十三岁那年的记忆，如噩梦般又一次萦绕在他的心头，李承泽冷漠地看着他在冰湖里奋力地挣扎呼救，冰冷的水从他的嘴里，从他的鼻腔灌入，世界在他的眼前逐渐模糊。
那个时候的李承泽，就是这样的眼神。
冰冷冷的没有情绪，仿佛在看着一只溺水的狗。
十三岁的李承乾想不明白，他温柔的，一向爱带着他爬树，撺掇着他去偷御书房的点心的二哥，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。
现在的李承乾想明白了，他只觉得自己明白的太晚了。
他冷冷的笑了，目光带着玩味与嘲讽，手指向下轻浮地抚弄着，低声道：“当然是说二哥你在朕的寝宫里日日婉转承欢，快活的不得了。范闲当时的表情，二哥真应该看看呢。”
“你！”李承泽刚才因情动而微微湿润的眸子里沾满了怒气，他拼力拉开了李承乾作乱的手，面色涨的通红。
“二哥你恼什么？朕说的不对吗？”
李承泽没有想李承乾预想的那样挣扎或是谩骂，他只是突然倦了似地安静了下来，没有说话，默默垂下了眼眸，盖着被子翻身背对着他，独自睡去了。
李承乾想要拉回他的手垂在半空，最后还是在虚空中徒抓了一把，收了回去。
他久久地凝望着蜷缩在被子里的小小一团，觉得两个人明明终于躺在了一张床上，可距离，仿佛却比他们当年剑拔弩张，互相争对的时候，更远了。
新登基的皇帝在那漆黑的寝殿里，默默地下床点起了一盏灯来。
他睡不着。
烛光摇曳，给冰冷漆黑的寝殿带来了一点儿难得的温暖。
李承乾就着烛火，眯着眼睛看了看裹着李承泽的锦被，却觉得浑身都跟着冰凉起来。
在烛火下，艳红色的锦被上沾满了干结的褐红色，那是李承乾最为熟悉不过的，血的颜色。
李承乾站在烛火旁，整个人被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心脏，他动了动唇角，过了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。
“二哥？承泽？”
回应他的只有死一样的寂静。
李承泽在锦被下死死地咬住了自己手腕，喷涌而出的鲜血沾湿了床榻，他在疼痛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慰。
意识渐渐模糊了起来，在那个长到醒不来的梦里，他听到了范闲的声音。
范闲还是那样，带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笑，许诺着若是他肯醒来，就一定能见到他。
“可是你不就在我眼前吗？”李承泽觉得他有点好笑。
“不一样的，就当是为了我，醒来吧，承泽。”
还没等他问明白到底是哪不一样，范闲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。
李承泽猛地睁开眼睛，用金线绣的金龙床帐，艳红色的床被，他还是在这里。
撑起身来急急地四处寻找查看，却在看到李承乾的那一瞬间失了所有的光芒。
垂下眸子，李承泽自嘲地笑了笑，在心里骂道：
范闲这个骗子。
(之前有小可爱提醒说原著里的情节是二皇子被太子推下水了，我就把文删掉重写了一下，说实话我不太记得这个情节了，关于二皇子和太子童年的故事，就当是脱离原著的架空部分吧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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